建制及主流傳媒揶揄「公投」失敗之際,曾蔭權忽發奇想,邀請余若薇就政改方案進行電視辯論,惹起建制派的不滿。葉劉淑儀說要抗議,「左派」爛頭卒王國興更發砲,說曾蔭權此舉「厚公投、薄溝通;厚激進暴力,薄溫和理性。」
灰記及其他投了票的人當然不會跟如此水平的人一般見識。這些「左派」傳人忘記了中共的歷次「階級鬥爭」運動,對受批判的人種種極不人道的迫害,以至肉體上消滅,才叫激進暴力;「左派」六七年「反英抗暴」的亂放土製炸彈,亂擲汽油彈,殺死殺傷不少無辜市民,才叫激進暴力。市民參與由政府舉辦的補選,有何激進暴力的成分?王國興簡直放臭屁!
回到政改辯論,即使變相公投怎樣看偏,曾蔭權此舉擺明是「回應」公投運動。不管他以為整個補選安排的小動作(包括鬼祟地深夜發新聞稿說不投票),做得很完美,達到壓抑投票意欲的目的,可以「乘勝追擊」公投運動;還是意識要面對超過五十萬人投票力撐「廢功能、真普選」,都是公投運動所引發的後果。
這個公投後的「成果」,惹起建制派的不滿不意外,但泛民中人亦強烈反響,真是夠瞧。有人嘆息泛民的不團結,有被分化之險。
泛民之「不團結」,尤如「中國人之不團結」,已屬老生常談。早前五區公投運動投票率強差人意,關注政治的朋友痛心說,真是親者痛,仇者快。
作為公投運動發言人,灰記以為余若薇要義無反顧的應戰,公開揭穿曾蔭權「玩舖勁」的謊言,政改方案明進實退的陰險……。不過,前提是要跟公投運動的盟友社民連,以至支持公投的團體緊密溝通,絕不能以公民黨黨魁身份,進行辯論。因為這是十分明顯的「陰招」,曾蔭權將公、社兩黨分開,目的是把五區公投這件歷史事實抹去。
灰記不知道余小姐和公民黨的想法如何,公投運動即使成績未如預期,公民黨也不應馬上抛諸腦後,要爭取機會延續公投運動所凝聚的力量。所以爭取社民連,以至有關團體支持,以公投運動發言人身份出戰是應有之義。
余若薇在五月廿二日在電台節目中稱,曾致電社民連黃毓民及民主黨何俊仁,對方沒有建議她不參加辯論。灰記質疑為何是知會黃毓民而不是社民連的現任主席陶君行,原來社民連的幕後推手依然是黃毓民?所謂民主黨派的民主機制有幾多分是認真的?
然後社民連主席陶君行發言(灰記不希望這是黃毓民在幕後發功),說政府此舉是孤立社民連。灰記以為,過份強調自己「被迫害」的處境,即所謂被孤立的酸話,不如要求余若薇以公投運動發言人身份出席辯論,來得落落大方。再一句特首做騷,然後要求社民連有份辯論,完全自相矛盾,既然是做騷,又為何如此介意參不參加呢!
公、社兩黨的表現,把兩黨早已「各懷鬼胎」的傳聞顯現。其實「五區公投運動」期間,兩黨「各自為政」,連造勢大會也不一起搞,削弱了為公投、為議題,超越黨派的「感召力」。看得出香港民主黨派始終未能為更遠大目標抱棄黨派之見,奈何!
至於普選聯以及民主黨的反應,更是等而下之。這邊廂,以民主黨為骨幹的普選聯召集人馮偉華稱,辯論無助特首爭取市民支持方案,應該爭取機會與官方實質討論如何改善方案,副召集人蔡耀昌指辯論不影響與中央溝通。但那邊廂,民主黨卻酸溜的抗議為何不邀請他們的黨主席進行辯論,稱要辯論便要邀請泛民最大政黨,又稱溝通不代表接受方案云云。
倒是被指不懂政治的民主黨元老柱銘一語道破民主黨的「偽善」,既然要跟別人閉門溝通(閉門是灰記所加),又要跟別人公開辯論(公開是灰記所加),並不合適。至於另一位元老司徒華,則再三強調慎防分化,但他老人家由認為五區公投值得做到激烈反對五區公投,民主派早己自我分化。(老人家說前後反覆並非轉軚,而是先要積極回應,免被提出五區公投的人搶佔道德高地,真是經驗老到。只不過灰記並不認同這種思維,覺得中國人總有泛道德主義的傾向,其實爭取民主乃眾人之事,誰的建議可行,便應支持,沒有所謂道德高地。斤斤計較誰搶佔道德高地,是否也一種門戶之見?)
而最容易受統戰分化的正是那些聲稱理性溫和,與范除麗泰見面已如獲至寶的「溝通派」。
其實年初泛民「溫和派」高高興興的見范徐很有象徵意義,范徐這個被司徒華批評為「香港江青」的識事務者,原來是港英培植的精英,後來洞識中共才是「可靠」的新主子而「染紅」。她以人大常委身份「接見」這群拍門求溝通的泛民「溫和派」,預視所謂「溝通」的最終指向。
因此,無怪乎此刻范徐麗泰也「同情」起「溫和」的民主黨來,說曾蔭權應讓一視同仁,要招呼一下跟她有計傾的民主黨。
灰記倒希望民主黨此番的酸溜,是驚覺整個公投運動被他們一念之差而「弄壞」了,即使「弄壞」了仍顯示一定的力量,而有所反思。如果真的有所反思,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支持余若薇追打曾蔭權。如果一方面,抱著要跟中共「修好」(中共的邏輯,與統戰對象「修好」,就是收編),一方面又要沾「強硬」路線者的「光」,企圖大小通吃,恐怕得不償失!